二、准備

打定主意後，即刻著手各項准備工作。查資料，買地圖，跑旅行社，辦證件，等等等等不一而足。最初打算9月12日帶著孩子去湊開幕式熱鬧，“親身見證歷史性時刻”，結果沒去成，也幸虧沒去成。

行程一拖再拖，從9月到10月，又到11月。在這期間，了解了旅行社的團隊產品和他們所謂的自由行產品，也分析了攜程的度假產品，最終還是決定——完全自由行。

一旦確定了自由行，接著就要解決兩個問題：怎麼去？住哪兒？

怎麼去無非是三選一：直飛、深圳轉和火車。基於性價比和簡單性原則，最後還是選擇了從上海直達紅磡的火車。

25小時的火車旅行怎麼說都不能算太舒服，盡管K99不比一般列車，上座率不足40％，我們三人（我，兒子和媽媽）占了一個小包間，車上左鄰右捨也都是兩兩三三各占一小包間，私密，清靜，算干淨，也相當安全。

但！說實話，我還是非常期待上海直達香港的機票能降到500以下——機場稅、燃油費就算不能免的話，也最好減半：）

住嘛，無非是大酒店和小客棧之間的選擇。怎麼找到YESINN的，已經記不大清了，總之是在網上兜兜轉轉撞上去的。結局相當不錯。

三、香港行之——住行

住，前面已經說過，我在網上找了一家叫YESINN的小客棧，類民宿。之所以稱之為類民宿，是因為它和香港完全意義上的民宿客棧還是略有差別的。

有關住，最早是在攜程上看到pph的如下自薦信息：

地址：珍寶閣，十樓，3 號惠福道，黃竹坑，

房間：一房兩張床（上下，無窗景），一房（下，珍寶窗景）

人數：最好兩人，最多三人（第三人要與小兒同房）

環境：家庭式，整潔（剛買剛裝修），自由出入，交通方便，靠近旅游景點。(香港島)

語言：普通話，英語，白話（粵語）。

主人：女，開通，建談，自顧人士（搞設計），兩個小孩（5 & 9 歲）乖巧。無男主人（在上海工作）。

價格：每人HK$120 (每人的HK$20將會捐獻於中國失學孩童)（將以你們個人的名義作捐獻，如果你們不反對）。

提供： 三合一咖啡全天免費供應。接受人民幣。

時間：星期日晚上九點鐘入住。星期五下午六點鐘離開。

條件：無香港腳，目前只接受女性。

如果說世間存在一見鐘情的話，那麼我對於pph的珍寶閣就是了。早先和四開玩笑說去香港住網友家，指的也就是pph。可惜後來才知道，pph自4月後就不再接待網友了。

後來還考慮過一家“臨海居”，也是完全之民宿，但發現YESINN後又改了主意。畢竟，完全之民宿雖不乏優點，也有諸多不便之處。

現在可以說說YESINN了。記不清怎麼找上它的網站的http://www.ehostelasia.com/yi/cindex.htm，但這個清爽小巧的站點給我的印象極好——事實證明，客棧本身也有如它的站點，清爽小巧。

出發前10天左右，已經辦妥了所有的預定手續——雖然第一次訂私人客棧，心裡免不了有點打鼓——當時非常希望能在買車票和從攜程訂迪斯尼門票之前，先把住的問題解決好。臨走前2天，接到客棧主人Pan的電話，除了要我重發給他定金收據外，也非常詳細和耐心地告訴了我到香港之後去他們客棧的路線——其實非常方便。

到香港出站後，按照Pan所說的坐116隧道線大約4、5站到了英皇道炮台山站，YESINN就位於英皇道183號的利都樓內。

簡單地說，利都樓是一幢居民樓，YESINN即是開在居民樓內的一家小客棧，占據16樓上的兩個單元L&M座。

上了16樓，只見到Lisa一人。早知道他們在銅鑼灣還開有一家GuestHouse，不知是否兩人各分管一處。辦好入住手續後，Lisa解釋說，利都樓內只有二人房，三人房另在離此地三分鐘路程的另一幢樓裡。

好了，到現在才真正說到我們在香港的住處，按Lisa的說法，它是YESINN的分店，在另一幢叫“璇宮大廈”的居民樓內，璇宮大廈和利都樓相距約3分鐘的步行路程。我們住在璇宮大廈3樓F座，上去之後周圍看了一下，很顯然，3樓的E座、F座和G座三套單元都屬於YESINN。

F座是一套約在8、90平米的居民住宅單元，改建後，裡面分了4個各自帶衛生間的套房，我們住7號房。外面是公共廚房和客廳，廚房裡有飲用水和自取的垃圾袋，客廳裡有一個冰箱，玄關處還有一面大鏡子。利都樓內另提供洗衣和上網服務。

房內一個單人床，另一個是分上下鋪的bund bed。房間雖極小，然而是一個五髒俱全的麻雀，該有的都有，不寬敞，也並不覺得太局促。牆上布置有裝飾畫，浴室鏡子簡單，卻也見得出買主的心思。

我之所以不厭其煩地說這麼多關於住，實在是這一趟出行，對於YESINN的風格和高效率（除了Lisa和Pan，以他們的經營方式，雇一個負責清潔的人也就夠了）印象很深，甚至可以說它給了我很大的啟發。回來後和先生開玩笑說，我也可以效仿Lisa啊。可是老公當頭一盆冷水潑來，說，在上海你能隨便接待外國客人？——YESINN住不少老外；只接待國內游客你能這麼省心？唉！不提了。

再說行吧。行在香港太簡單了。我們火車一到紅磡，我立即在車站大廳裡買了兩張成人八達通卡和一張小童八達通卡。八達通卡在香港除了具有交通卡的作用外，還可以在很多場合使用，充值也極其方便。香港6條地鐵線（加迪斯尼專線可算有7條了），四通八達，指示極為清楚。巴士公交車也非常方便。我們在香港5天4夜的閒逛，就只坐地鐵和巴士。璇宮大廈離地鐵“炮台山”站只幾分鐘的步行路程。

四、香港行之——玩樂

玩樂理所當然是我們去香港的最主要的目的。

a）太平山頂

太平山頂是我們玩樂的首站。當天到香港已是下午，入住後，稍事休息，即坐地鐵到中環，沿著指示牌，穿過中環的高樓叢林，到花園道坐纜車上山。

一路上和康康解釋，我們住在英皇道，是King’s Road，上山路上，我們又途經皇後大道，也就是Queen’s Road。好了，我們一到香港，King和Queen都全了。康康聽得稀奇，問那有沒有王子道和公主道。呵呵，我告訴他，不知道有沒有王子道，但地鐵有“太子”站，太子也是王子，至於公主嘛，我們明天去迪斯尼就可以看到夢公主城堡了。

其實，英皇道雖不算小馬路，可兩邊高樓對峙，再加上炮台山一帶又正巧有一段在施工，所以，實在是怎麼看都瞧不出什麼皇家氣派。皇後大道更不過是一段不寬的坡道，但藏身在中環的玻璃帷幕下，坡道於蔥郁之中倒真顯出了幾分屬於後的娴靜來。

在皇後大道，我們路過終審法院和聖約翰堂，媽媽很怕我又在教堂呆半天不出來，好在此行目標定在山頂的世界四大夜景之一，至於聖約翰堂，只是匆匆瞄了一眼。

山頂的夜景怎麼形容呢？不浪費筆墨了，對入夜的維多利亞海灣有興趣的人自然會自己跑去看。這次非常可惜的是凌霄閣在重新裝修，沒看成杜莎夫人的蠟像館和奇趣館，不過也為日後重訪香港留下了余地。

坐纜車下山後答應康康去海邊近距離看海。在15路站頭等車時，有老外女孩子拿著地圖前來問詢，我指著地圖告訴她這車去Star Ferry，其實，自己也是1分鐘前看了站牌才知道的。香港處處都是“外人”，混跡其間，不必自外，也頗自在。

第一天到香港，康康就大開眼界，看到了各式各樣各種膚色的人。其中有穿得極省布料的，也有把全身包裹得象粽子似的——不過不是神秘的黑衣人，而是從包頭布到腳都鮮艷極了，男女雙雙花團錦簇，估摸著大概是馬來穆斯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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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迪斯尼

我們整趟香港之行基本是沖著迪斯尼去的，而康康更是著力沖著“巴斯光年”去的。

《玩具總動員》系列（《玩具總動員1&2》、《巴斯光年》）是最近這一階段康康的最愛。片中，巴斯光年是一個太空騎警，每次只要一看見他按動胸前紅色按鈕，打開後背雙翼，康康就會跟著一起大叫“飛向宇宙，浩瀚無垠！”。正如片中不得意的舊式玩具老礦工邋遢彼得所說的，“如今的孩子只愛太空玩具了”——即便膽小如康康也不例外。

在家一遍遍看碟時，康康就一直吵鬧著說要巴斯光年，可是上海還真沒看到過呢。後來，班上有比我們先行一步的孩子回來說，迪斯尼有巴斯光年。自此以後，康康開始一天天扳著指頭數日子了。

可以說，自從1、2歲能夠看電視以來，康康就是在迪斯尼的陪伴下成長的。單就對迪斯尼的熟悉程度，說句大話，以康康的年紀而論（就算和所有年齡階段的人比我自信也一樣），我很難相信有哪家的孩子比我們看得更多的了——一直有心避免讓他接觸日式動畫，我不喜歡，很武斷地不希望孩子受其污染，同時，也一直回避深受日本影響且更呆氣的國產動畫——利弊不論，簡而言之，如此結果造就了康康對迪斯尼的鐘情。

康康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走進迪斯尼的。

迪斯尼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呢？在這裡，一切熟悉的影像都活了起來，不是他們來到我們中間，而是我們，就象溫蒂和她的弟弟們，跟著彼得·潘飛進了夢幻島。

在我們去森林河流探險途中，一位40上下的中年婦女看著康康手裡的巴斯光年，不解地問：“這是什麼片子裡的？這也算迪斯尼特色嗎？”。如此大人，能在迪斯尼得到什麼樂趣呢？我和媽媽可是跟著康康一起執行了三回星際任務，不僅和巴斯光年並肩戰斗，還見到了心智齊一的小綠人部隊和扎克天王。

自迪斯尼開園以來，就一直聽聞各種評論，有人說好玩，也有人說不好玩。要我說，假如你不認識小熊維尼和它在百畝林裡的小伙伴，你也不認識小鹿斑比、尼莫、斑點狗、小飛象、小飛象神氣活現的經紀人小老鼠——這回它可不在小飛象的帽子上，而是爬上了熱氣球的頂端，不過還是那麼神氣活現；如果你不知道小飛俠、星兒、小美人魚、薯蛋先生、比諾丘、比諾丘的良心——小蟋蟀哲明理先生；或者你從沒聽說過《貓兒歷險記》、《蟲蟲特工隊》、《美女與野獸》、《艾麗思漫游仙境》、《怪獸電力公司》、《機器人歷險記》、《幻想曲》，甚至更要命的，連《白雪公主》、《灰姑娘》、《獅子王》、《人猿泰山》都一概不曾見識過——那也沒關系，無論如何，無論如何！你總該聽說過米奇、米妮和唐老鴨，也可以在Space Mountain裡玩一次心跳，更主要的，你要相信，您的財政支援一定會造福更多的孩子！

如果有人去迪斯尼，我的建議是一定等到晚上，千萬別錯過了這一天的絕對高潮——夢公主城堡前的《星夢奇緣》煙花表演。在那一刻，我想即使最呆板的大人也會恍如身在夢中。

最後，還可以坐坐世界首創迪斯尼專列地鐵。

至於康康，他在這一天經歷得太多了，他覺得他真的到了太空，真的遭遇了火山噴發，唐老鴨真的從三維屏幕裡飛了出來，把對面牆壁撞個大窟窿——這真的絕對是真的！！呵呵。總而言之，這一天，他有真的驚喜、真的恐懼和真的滿足——我們買了多少迪斯尼玩具啊，最可笑10塊小餅干賣95港元，只因為康康一定要那灰姑娘旋轉木馬的盒子——一出現代版買椟還珠故事——雖不還珠，可誰會在意那10塊小餅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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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搭天星小輪渡海

一般團隊去香港，旅行社多半會建議大家參加維港夜游，據說收費不菲。自由行就自在多了，我們白天搭地鐵過海去旺角和尖沙咀逛街，入夜在尖沙咀海邊細細品過許留山的芒果甜點後，參觀停靠在天星碼頭上的大游輪，我說從甲板往上數有5層高，康康一定說是11層，呵呵，也不知究竟誰對誰錯。

在碼頭邊，康康又看中了一套做工精細，真的可以打的高爾夫球玩具——結果又買下。唉！省得他以後老是惦記著打爸爸手機裡的高爾夫球吧。這趟出門真是日日大年，我們哪裡過過天天買玩具的日子啊。

買完高爾夫球，搭天星小輪渡海到對面灣仔。到了香港，總得看看金紫荊吧。

渡海途中，當然是再一次飽覽維港夜景。無論從哪個角度——從山頂往下、從港島往對岸看、或是從九龍看過來——看來看去最搶眼的總是貝聿銘設計的兩把尖刀。媽媽一直在說沒瞧出好來，倒是看著有點不舒服。我雖不特別反感，但這兩把尖刀太突出了，以至於現在回想起來，其他林立的高牆一概模糊。

寫到這裡，想起前一天還路過“廉政公署”。當時我們正坐在R11專線巴士上去往迪斯尼。從雙層巴士的上層往下看，與“廉政公署”神秘而powerful的權力不相稱的是，它的門面小極了。從上看下去，它不象是個正兒八經的政府辦公駐地。若不是門口有四個紅色大字，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是間不起眼的小小牙科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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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海洋公園的一天

海洋公園的一天怎麼說呢？用康康的反應來描述最好了。晚6點左右，當我們隨著出園的人流向外走時，康康跺著腳，帶著哭腔喊：“為什麼剛來就要走了啦？還沒有玩卡丁車啊！”

剛來？天都黑了啊！海洋公園早上10點開門，我們可是9：50分就在外面等的了。康康幾乎是那天第一個過閘機的！

在海洋公園的一天，從早10點到晚6點，時間過得飛快。康康只知道他沒玩卡丁車，我不敢告訴他，豈止卡丁車，恐龍足跡、蝴蝶館、大熊貓園、幻影森林我們都沒去啊，更何況看到的很多游戲我們還沒玩呢。海洋公園真的太大了。

海洋公園分山上山下兩大塊，山下以低齡兒童游戲為主，山上有大型游樂項目和不能不看的鲨魚館和海洋館。山上山下既有登山電梯連接，又可以坐纜車往返。

我們這一天，在山下的兒童王國和山上的海洋館裡花了不少時間。山上的大型游樂項目只玩了摩天輪和滑浪飛船，其他只飽眼福，這倒不是因為時間關系，看比玩還花時間。

其實我們這趟出游，由於特地選在非節假日，也非周末，所以浪費在等待上的時間應該說是極少的。

在迪斯尼玩得夠暢了，不僅玩完了所有的游樂項目，巴斯光年星際旅行還坐了三回。但是海洋公園太大，而且很多我們不敢嘗試的“刺激”游戲。

在迪斯尼，康康被Space Mountain的過山車嚇著了，別說康康，我也嚇著了。香港迪斯尼大概因為場地小的緣故，所以較之其他各地的迪斯尼，大型項目很少，除了Space Mountain，其他所有游樂項目都極適合兒童，新鮮出奇而刺激性較溫和。

但是Space Mountain，這個太空山怎麼說呢？在過山車上的數分鐘，除了自己經歷極速暈眩外，我擔心極了媽媽和兒子——我媽媽有相當嚴重的高血壓，康康又是個出了名的膽小鬼。由於之前的項目都相當溫暾，進Space Mountain前樂觀地以為這也不過有驚無險，結果黑暗中車子一開動我就知道錯了，無奈上到賊船怎麼都下不來了。雖說迪斯尼各處都設有救護站，但是坦白講，過度的驚恐和憂慮讓我在下車後好長時間都恢復不過來，後遺症一直留到海洋公園。

所以！在海洋公園的山上我們基本是看著大孩子們在玩。那天剛巧有個中學秋游，我特地看了一下學生胸前的校牌，是所教會學校：St Maria。

總結一下，對迪斯尼認同感較小的人，想必在海洋公園更能酣暢地游樂一番——還可以臨海看看半山別墅群和藍色海面上散落各處星星點點的白色游艇。而且，相比而言，海洋公園性價比更高。另外，也千萬別錯過了傍晚時分，面對碧波蕩漾的大海，一邊休息一邊欣賞墨西哥草根爵士樂和觀看海豚表演（是不是墨西哥人不知道，反正表演者都穿花襯衫，頭戴一頂不破的草帽，表演得相當賣力）。爵士樂不敢保證，海豚表演則是海洋公園每天必備的招牌節目。

五、香港行之——購物

I shop,so I am

a）代購

和Rayon一說起要去香港，她的第一反應就是：

“幫我……”

“拜托啊，我只打算帶孩子去玩”

“可你總會逛街的嘛”

雖然一再對大家表示，要狂購的話不如跟團，我不跟團就是為了玩得痛快，所以別這啊那啊的了……

可是，臨走前一晚，還是細細地按各人要求開好了購物清單。第二天上車後，又有短信追來。誰都知道香港是個零關稅自由港，有便宜怎麼能不蹭呢？

注：其實，真要狂購也還是自由行的好，跟團有得好後悔的。

b）玩具

這次香港之行，康康過了好個玩具周，天天有新玩具啊。在迪斯尼，在碼頭，在海洋公園，根本用不著有雙發現的眼睛，就能到處看到新奇。

臨走那一天，我在SASA作最後的巡禮，康康和外婆樓上樓下地到處瞎逛。還沒等我結好帳，他就激動地沖過來，非要拉我上去看聖誕樹。

當時還不知道FrancFranc，只覺得店裡的每一樣陳設看著都漂亮。康康瞧著這棵聖誕樹好，那棵也中意，說這個自己要，那個可以買給小妹妹，但我們到底不可能把整個店都買下來啊。最終選了右邊這棵，聖誕夜的燭光下會是怎樣的搖曳呢？

(FrancFranc的聖誕樹)

結帳時，又看到左邊這個。

拼圖地球儀。現在照片上的可不是原樣了，嚴格地說，現在不是地球而是“我球”。回程路上，這個小球球可把我害慘了，拆下來72片，弄到頭昏眼花，成了這個樣子。康康自己拼不來，還極不滿意地埋怨媽媽說“地球不是這個樣子的啊！”。我好說歹說，費老半天勁跟他解釋大陸漂移——地球有史以來的多少億年興許不是這個樣子的，可誰知道幾百萬年以後不會漂成我這樣呢？

呵呵，誰有興趣可以報名，有機會帶給大家試試。

(FrancFranc的地球儀)

c）在香港逛書店

逛逛香港的英文書店是出門前的一大心願。上海雖然也號稱國際大都會，但這個大都會多的是教人怎麼學英語而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英文書店。

第一天在山頂，康康就被熟悉的迪斯尼人物吸引住了。進到裡面，才發現是一家純粹的兒童英文書店。就這樣，我們在香港買的第一、二本英文書是迪斯尼故事和“PHONICS WINDOWS”­——做得非常可愛的兒童識字卡片。

在香港的第三天是購物＋休整，我購物，康康休整。

買好第一項MP3後，路過一家頗具規模的以中文為主的書店，也沒放過，進去看了看。我沒什麼收獲，康康又遇上驚喜。在上海時，他就說要迷宮書，以前我們附近家樂福裡就有，但最近家樂福新進大量圖書，原有的兒童迷宮倒一本都找不著了。結果在香港看到好多，怎能不讓他喜出望外呢？在這一家書店，我們買了兩本迷宮書和一本兒童手工書——《神奇巧手：宇宙大搜索》。

這三本書買得太是時候了，那一天出這家書店後，不管此後我在哪家店逛，第一件事就是或者找把椅子，或者找個角落，然後把這小子塞進去，讓他一個人安安逸逸地看他的書去——再也不用跟著我不耐煩，拿人家店裡的轉椅當汽車方向盤了。

那天，不少時間耗在了辰沖圖書公司：樓上，樓下，攤面，架上，逐一掃描過去。浏覽擺在外面的暢銷書時，看到一本《the Google Story》，拿起又放下，想想這種“成功書”，唉！當時旁邊一老外，在我放下之後也拿起這書，瞧我猶猶豫豫地，好心再拿過一本，鄭重地放我手裡。我又瞧了瞧封面，謝過再放下。

在標簽為“modern classic”的架上駐足半晌，先貪心拿起好些，但心裡一直疑疑惑惑買回去是不是真有耐心看這些個classic。到最後，能歸屬為classic的只留了一本杜拉斯的《La Douleur》——想找她的《Lover》，可惜沒有。

磨半天，挑了四本，除杜拉斯的外，還有岡布裡奇的《a Little History of The World》、《We are what we think》、《the Google Story》。結帳時，見鬼似的，又遇著剛塞我Google Story的那個老外，他在我之前付帳，一邊看我手裡的書一邊笑，這回他手裡的Google跑我那去了。

回家後，老公看到《the Google Story》和《We are what we think》，也是奇怪地問：你不是從不看這些成功勵志東西的嗎？誰知道呢，過過買英文書的瘾，挑幾本看著不累的罷了。

晚上回客棧時，在灣仔地鐵站旁邊看到三聯書店，又跑進去。這回倒不是為了自己，而是想完成任務的。這次出門，別人要這要那，老公的要求很簡單，到底是讀書人，一派書生本色，說看到的話，幫他帶回本《上山，上山，愛》——李敖在大陸未獲准正式出版的色情小說。

色情小說沒看到（雖然知道李大師好色，但自從看了《北京法源寺》後，對他寫什麼小說我都沒信心），倒是進了三聯才知道今年是愛因斯坦年——又忍不住挑了本《Einstein’s Miraculous Year》。三聯好大一塊地方都是有關愛因斯坦和物理科普的，有沉甸甸厚重極了的霍金原版《a Brief History of Time》和較新的《The Universe in a Nutshell》。想到國內圖書質量之粗糙，真想帶本回來給老大瞧瞧。

辰沖曾經是香港最大的英文書店，但現在已經讓位給了“葉一堂”——Page One。最後一天，因為“務實”地把時間扔給了SASA和FrancFranc，結果，過“葉一堂”而沒入。

最後不得不說，香港英文書質量很高，手感極好，價格奇貴。買書花了過千，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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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ASA

SASA，SASA，SASA的名頭何其大。還在上海候車廳等待出發時，挨我們邊坐的有三個20剛出頭的年輕女孩子，還沒上路，就已經能感覺得出她們對SASA望眼欲穿的熱切了。巧的是後來她們不僅和我們同一節車廂，而且還是隔壁相鄰。從候車室到車上，我耳邊灌滿了SASA、卓悅和body shop，聲音由強漸弱——大概也說累了。

去到香港，怎麼能不光顧SASA呢？更何況我還肩負著代購的重任。第三天在加連威老道和最後一天在銅鑼灣，主要的落腳點都是SASA。

SASA的魅力要如何來形容？回來後，二問候起香港之行，我說到SASA，二回曰他沒有貴賤之分。呵呵，對於沒有貴賤之分的人來說，SASA is nothing，然而說不上該可惜還是該慶幸，事實是世上無貴賤之分人少，而有貴賤之分人多，所以！SASA魅力無窮！

我逛兩趟SASA，給多少有貴賤之分的小女子和不再小的女子帶來了由衷的快樂和滿足啊——即使所有的快樂都是轉瞬即逝的，but nevertheless it existed, actually exis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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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咖啡

在香港買咖啡純屬偶然。去7－11便利店買水果時，順帶瞄了幾眼架上的其他貨品。看到咖啡，慣性地瞧了瞧標價。雀巢金選，100克的上海超市價約44元，而這裡175克的只賣HK$40.9。

末一夜，待康康熟睡後，我和媽媽又一起為歸程收拾行囊。在橫著豎著看怎麼擺放書時，媽媽埋怨說同樣是重，還不如咖啡呢，天天喝的東西，倒又只買一瓶。可誰讓那家小店只有雀巢和摩卡呢。最後一天，行經之處沒再看到咖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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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巧克力

一到香港，在換幣和買交通卡之余，就已經看好車站大廳裡有不少賣零食的地方。

回來前最後的時間，我讓康康自己為小朋友們挑點禮物。在車站大廳兜了一圈後，他看中了“優之良品”的巧克力——確切地說，是看中了從來沒見過的巧克力包裝，我們稱的這一磅裡面，有撲克牌，有港幣，有卡通畫等等等等。

這篇紀事拖沓到現在才寫到巧克力，而實際上這些巧克力早已於一星期前我們回來後的第一個周日進了康康班上小朋友們的口中。

那天放學時分，我去接康康，黃老師解釋她對巧克力的分配，說，康康帶回來的禮物，當然每個小朋友都要分享到，但有的小朋友“表現不佳”，就讓他們兩人合吃一塊了——老師以為此一舉兩得，既可給康康再留下些自己吃，也給了“表現不好”的小家伙們一點小小的懲戒。

康康可不這麼想，也許他認定了這些巧克力是要分給大家的，所以接過老師還給他的10來塊巧克力後，他又傻兮兮地全部倒給了當時還在的最後幾個孩子，隨他們自己怎麼去抓——有分無類，也毫無原則。

六、香港行之——吃喝

吃喝在香港5天後，第一次強烈地渴望成為一個素（蔬）食主義者——基於胃部感受的現實教育遠勝於慈悲教育。

40港元的一份飯，蔬菜只有兩根細細的廣東油菜心；卷心菜論小方塊的片數，十個手指頭都嫌多。這樣吃了5天，我自以為可以解讀曾經看到的一幕：

在去的火車上，媽媽有次回到我們的小包間，悄聲說：那邊，下鋪床上一個個馬甲袋，都敞開著，象擺攤頭一樣，……有草頭（金花菜）、荠菜……，不少葉子都發黃了……。

——顯然是個在香港有住家的，不管是自己的或是子女的。與其理解為省錢，不如推論說，大概香港是個缺少蔬菜的城市。

我們住的地方附近，在地鐵口，有家涼茶館，天天經過，冷眼看過去生意不錯。不少路人，就在店門口，捧一碗涼茶，喝完，繼續走路。有天好奇，我們也走進去，要它的茶譜，點了三杯，味道相當不錯，早就知道香港人喜歡糖水屋——招攬生意靠的當然不是甜，而是“特別配方”的茶料，可惜沒想到要拿份Menu回來，現在很難具體說清楚了。

能解釋的，是涼茶之涼，非茶水的溫度，而有祛火之意——火：中醫所謂的內熱吧。

表哥從深圳過來，也說起他們天天都要喝涼茶，我想除了素有瘴疠之稱的地域風候外，涼茶生意的好，會不會與少食蔬菜也有關系呢？——呵呵，好像拼命在為自己的瞎推論尋找證據似的。

吃喝還值得一記的是“許留山”的芒果甜點，名不虛傳。

七、香港城市印象

這一點東方色彩的存在，顯然是看在外國朋友的面上。英國人老遠的來看看中國，不能不給點中國給他們瞧瞧。但是這裡的中國，是西方人心目中的中國，荒誕、精巧、滑稽。

——張愛玲《沉香屑——第一爐香》

張愛玲在香港讀書生活好幾年，自有她的視角。我行色匆匆5天，也來說一點浮光掠影的城市印象，不怕張愛玲笑話，反正她聽不到，也看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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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行人的耳塞

雖然事先做了不少功課，香港地圖的大致模樣也早已印在了腦子了，但走在街上，有時為了不多走一步冤枉路，還是要煩勞一下路人。

問路需要察言觀色，也就是說，你得判斷找什麼樣的人來問。因為問路的關系，打斷過不少行人匆匆的步履，也由此發現了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印象中，好像問到的年輕人個個是耳朵塞起來的——每個被問詢到的人，第一件事都是取下耳塞，而後頗有禮貌地欠身相詢。

在手機和mp3大行其道的今天，耳朵裡有個塞子並不希罕，但在香港街頭見得格外多，不知道是手機耳塞隨時准備用來打電話，同時提防射線傷害，還是充分利用時間聽音樂。

見多了，有種感覺，也許是錯覺，似乎這裡人人都自覺不自覺地在用一個小小的耳機阻隔自己與身外的塵囂——街上聽不到什麼人聲，盡管人流湧動，耳邊不絕的是車輪與地面的摩擦聲——正是這不絕於耳的聲音，讓我疑心在街上，其實是聽不見音樂的，即使塞著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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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學生的校服

學生哪兒都有，會在香港格外注意到學生，是因為他們的校服。我們去的那幾天，據說剛降溫，街上穿什麼的都有。單以學生為例，有短打，有長袖，有穿外套的，有裙外或襯衫外套馬甲的，也有穿起了毛線衫的——很難得，讓我見識各色校服。

注意觀察了不少學生，打量他們的襯衫和裙子，看上去料子很薄，做工不說粗糙，也是最普通的那種——視覺中的質感讓我回憶起的確良，雖然想來應該是棉料吧。

毛衫外套幾乎清一色的深籃、松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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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真神之口

在山頂，一看到那尊獅王般威嚴，低沉轟鳴的大笑中說不出是豁達還是嘲諷的真神，不由自主人就飄了過去，被催眠般乖乖把右手放進真神的口中。

神谕曰：

命運有時故意捉弄我們，切勿氣餒

性及食物最能引起你的興趣

你的進取心是與生俱來的

你有時對所有東西均感到不滿

個人衛生及清潔對你是極為重要的

你對人性缺乏信心

(神谕)

看了我的，媽媽說神谕還真有幾分准，輪到她自己卻又說不象了，呵呵——可見得人是不認識自己的。

我自己最高興的是從真神口中得知財多——雖然現在還沒看到，但神說有一定會有的啦。

之後幾天又在各處遇見真神。在海洋公園還看到一個算星象的，太空泛，不記錄了。

說起來“命由己立”，可不論在閩西小街、媽祖廟前或網上，看到他算的，又哪回肯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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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 “貓媽”

迪斯尼各處設有餐館，那天中午感覺餓的時候，近旁是一家粵式中餐館，我們也就隨遇而安了。

買和取基本自助式，牆上流程指示清清楚楚。只要把自己納入“軌道”，余下的也就是順序向前挪步。

取到後，媽媽先端走一盤找位置落座，我負責後一部分和結算。放好餐盤，我准備去泡茶，媽媽說已經有服務員幫我們去泡了。

不一會兒，阿姨把三杯茶端來，放下時說了句什麼，我沒聽得太清楚，禮貌性地點點頭以示謝意。等她回轉身再經過我們時，又特意跑過來取下康康面前那杯茶的蓋子，然後微笑著對我指了指升騰的熱氣。這時我才意識到，先前她大概是提醒我，怕孩子燙著了。

我邊吃邊看那阿姨，中年偏上，清瘦，象本地人，她顯然負責我們這一片，但不止於收拾台面。游客中年輕人居多，也有帶孩子和年紀大的。落座後，年輕人基本都是自己去泡茶，阿姨則來回穿梭，一邊收拾一邊幫忙有老人孩子的。

看到三個老太太——真的很老了，很奇怪這點年紀還結伴來迪斯尼。其中一個走在最後，端盤子的手顫微微的，阿姨經過，先幫忙端過盤子，放好了又折回去攙扶著老太落座。

回來後，和先生說，那阿姨象極了我們曾經非常喜歡看的港劇《肥貓》中的“貓媽”——言語無多，勤快本分。

最後一天，在“大家樂”吃午飯。餐廳格局基本類似，有服務生幫忙需要幫助的人。

那天是媽媽先坐了，康康跟著我。因為東西多，我本打算走兩趟。也是中年的一位女服務員，幫我重新布局了一下，她拿茶、湯之類重的，除了我的外，也分配康康端余下的烤排。

盡管東西極輕，可孩子端不平盤子，半道就把烤排滑落了一塊。放下後，服務員馬上取走有缺的那一份，再補回，那邊地上的也已經有人及時清掃掉了。

“大家樂”是香港一家頗具規模的連鎖餐廳。無論是在迪斯尼還是“大家樂”，印象裡，整個餐館運轉、服務效率都極高，而且，非常安靜，看不到慵懶，也絕沒有“歡迎光臨”“謝謝光臨”一類的口頭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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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地鐵

連“迪斯尼專線”，香港有7條地鐵線。我們在港幾天，地鐵是接觸最多的交通工具。

從海洋公園回客棧那天，到地鐵站差不多6點半，人流量比其他時段明顯多了很多。

與上海地鐵不同的是，香港地鐵不設座位，大家都站著排隊。站內一樣很多廣告牌，有不少屬於各種“慈善關懷”、“基督教關懷”。

那天可能是時段關系，唯一的一次，看到了“糾察”：女性，也是中年。除了與上海地鐵男糾察們的性別差異外，香港女糾察手裡沒有話筒——我也沒聽見她說話。

高峰時段，不管香港上海，地鐵裡人都一樣的多，區別在於，香港地鐵不任由人往裡塞。

那天人很多，大家排隊等，車子到後，人流仍舊按序向前移，差不多時候，糾察一個手勢，余下的人全部止步，再等。沒具體看時間，憑經驗估計，大約2分鐘一班車，我們上的是第三班。

排隊時，我們前面有個媽媽帶一個拄拐棍的殘疾女孩。第一班車開過後，糾察示意那母女到她跟前，第二班車到，糾察先攙扶著送了那女孩進去。整個過程，有等，有讓，還是基本沒有人聲。

火車回到上海那天，我們一樣坐地鐵回家。上海地鐵也排隊，我們明明排在第二個，可是上到車，幾秒鐘前還是空空的車廂已經坐得撲滿撲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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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 八達通卡

一到香港，我當即在車站大廳買了兩張成人八達通卡和一張小童卡。香港與內地不同，不計身高，3歲到11歲之間的孩子以及65歲以上老人買半價優惠票。

康康雖然剛滿6歲，已經1米25了。國內坐火車按說也已經要買半價票。記得十一回蘇時，因為怕臨時擁擠等候，我特地提前10天去預售處買車票，可是，預售處居然回答我說他們不賣半價票。

從上海火車站走，也沒人問，到了蘇州卻被告知要補票。多付手續費補也就補了，更怪的是補了還不給票，與窗口的人論理，對方一句話扔過來，就這樣！你就告到鐵道部也沒用！

回來後，和先生說起小童卡，我說國內和上海地鐵在這些設計上真該取取經，老公看著我，一針見血地回說：上海要有小童卡，那還不是從3歲到80歲都成小童了？！——真不愧上海土著，深谙本埠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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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歐梵先生沉迷滬港“雙城記”，寫過《香港，作為上海的“她者”》，分析兩個城市非比尋常的參照關系。

世紀更迭，變化滄桑。如今誰是誰的“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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