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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崇明同學聚會 
編輯:上海游記
所屬景區:崇明
去年在崇明舉行同學聚會的計劃,在我班幾位熱心同學的發起和精心策劃下,在所有十幾位希望參加的同學們的積極參與下,終於在十月二十八日成行了。
二十八日一大早,負責買船票的同學早早來到寶楊路碼頭按確定的人數買了十點半的高速輪渡船票,開始令人心焦的等候。行事穩健的王來的比較早,九點半就來到碼頭,到小吃店吃了早餐後,在廣場上沒看到同學,還疑惑是否時間或地點有誤呢。
許多同學是在十點前趕到碼頭前的廣場,只有少數人由於對到寶楊路碼頭的交通不熟悉,弄得形勢十分緊張。
祁在幾天前就籌劃好了乘車路線和出門時間,九點正乘上五十一路汽車時還暗自慶幸一切都按計劃進行,於是上車後就閉目養神,幻想一小時後在碼頭上向同學們招手。忽被車外一聲斷喝“等一等!”驚醒,睜眼看時,車正欲從大柏樹站起步,車門打開,一條大漢三腳兩步竄上車來,竟是施同學,於是移坐一處神侃起來。兩人心想“畢竟英雄所見略同”,既同選擇了此時此車,諒來不會太遲,且鮑同學已告船是十點半才開。九點半車過張行,祁接到陳同學來電詢問到了哪裡,聽說到了張行,陳、鮑開始發急,說太危險,若十點二十不到只好退了兩人的船票,自己去坐下班船。看到車正繼續行駛,施予以堅決回擊,認為陳鮑過於緊張。電話打完,車真的停在張華浜不到之處,放眼車的周圍盡是大個的集裝箱卡車,公交車夾在其中,只能亦步亦趨,無法掙扎。眼睜睜磨蹭到十點十分了,祁施兩人心急如焚。車終於向右拐出擁擠行列停站了,瞥見車站上有摩托車,兩人心照不宣,從前後奪門而出,一人跨上一輛摩的,向碼頭疾駛而去。路上祁的司機另辟蹊徑,七拐八彎,車已到碼頭,司機意欲送至售票窗口,祁一眼瞥見高個同學張,急令停車。下車後含笑向翹首以待的同學們走去,正欲打招呼,一摩的飛駛而至,施一聲歡呼,飛身而下,並大聲說:“祁的車子憨塌了!”忽覺腰間被人撞了一下——卻不知祁已站在身後。
於是大家一致批評逸仙路的交通設施規劃失敗,如果給張華浜集裝箱碼頭設計一條專用車道,逸仙路就不至於周末還會如此擁擠不堪了,反而使得摩托車變成了最方便快捷的交通工具。
隨著最後一名同學也坐摩的趕到,大家松了一口氣,紛紛穿過兩百米的走道去碼頭上船。這船其實是汽艇,速度奇快,到南門港只需四十五分鐘,比起過去傳統渡輪的一個半小時來已是如同飛梭一般了。望著舷窗外飛濺的浪花和遠處快速後移的石洞口發電廠那十幾根高高的煙囪,興奮的心情隨著長江的波浪而起伏,一路上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船到南門港,出得碼頭,我班的老大施同學攜夫人已在門外含笑等候。多年未見,自是少不了一陣熱情問候。少時文化館的車來,老施和施夫人忙招呼眾人上車。十七座的依維柯上了十九人,再加上老施夫婦,位子不夠,謙讓半天之後,司機黃師傅將車開到自家院外,以令大家叫絕的純熟體操動作從院牆上的一個小洞中穿越而過,拿來了幾個塑料凳子,於是大家落座。
車到木材公司,進門左側便是“老農民羊肉館”,老施夫婦就在這裡請同學們午餐。席間老施介紹並和大家討論了他對於這兩天旅游住宿的安排:午飯後去島北前衛村“農家游”參觀,然後轉到西沙濕地生態修復實驗基地參觀到五點左右,赴堡鎮好旺角大酒店投宿以及晚餐、卡拉OK;二十九日上午還是王師傅驅車來接到東灘候鳥自然保護區參觀游覽,中午回好旺角大酒店,午餐後因王師傅下午要去虹橋飛機場接客人,順便把大家送過江。而老施本人卻因為當晚就要到外地出差,無法和大家一同游玩,使人覺得十分惋惜。
這“老農民羊肉館”也是老施為大家精心選擇的一家飯店,席間的菜肴也是老施和夫人仔細挑選的崇明本地產品烹饪的,如草頭干、馬蘭頭拌豆腐干、崇明白扁豆、涼拌崇明金瓜絲、崇明草雞、崇明白蝦等等。這家羊肉館的特色當然是羊肉,原料即崇明白山羊,席上有紅燒羊肉,有白煮羊肉,其肉酥而不老,其味香而不膻,烹饪十分到位。
席間大家暢敘同窗之誼,飯後意猶未盡,一起在羊肉館門前合影留念,之後登車與老施夫婦揮手告別。
車出北門疾駛至崇明縣有名的前衛村。二十世紀六十年代,這裡還是海灘。村黨支部書記帶領全村農民進行圍墾造田,經過30多年的艱苦創業,目前前衛村已被列入生態環境全球500佳提名,並被國家旅游局命名為全國農業旅游示范點。黨和國家領導人、國內外專家紛紛來村參觀。前衛村民風純樸、鄰裡和睦、接待熱情周到、農家菜肴味香可口,是一處遠離都市鋼筋的綠色村莊,一片世外桃源。
我們來到“瀛洲古村”參觀,這是一個四合院,是仿清末民初海島農捨而建成的。院內展示的水車、推磨、紡車、布機、轎子、獨輪車等傳統生產工具、生活用具,反映崇明歷史演變和生產力的發展過程。院子中居然還有幾副高跷,引得眾人紛紛撐起高跷嘗試,此起彼伏,笑鬧之聲不斷。院門外有一座“東海瀛洲”石碑,源於崇明自古就被稱為“長江門戶,東海瀛洲”。
出得村來,黃師傅又送我們到“世界木化石和中國奇石展示館”。館的前廳不大,出售一些石工藝品,然而從廳內一小門進去,裡面卻別有洞天。走過一片沙漠,看到一根巨大的木化石橫臥於地;再轉過一個洞穴,進入一片類似於原始森林的暗室中,走過一道索橋,循著亮光,似乎又來到熱帶赤道地區,然後終於出了木化石展區,卻又進入根雕展覽館。一個個造型奇特逼真的根雕藝術品陳列在曲折的回廊四周,引得友人紛紛駐足觀賞攝影。
離開前衛村,車折向南,前往當天最後一個游覽參觀地點——位於崇明島西南端明珠湖外側典型的河口區域濕地,具有潮汐作用下的自然風貌的崇明西沙濕地生態修復實驗基地,原來是科研項目,如今也開發出來作為游覽景點了。
沿著江堤的幾大間木屋構成了基地的大門,進了大門就是步出了江堤,踏上架設在濕地上的木棧道。在大門口的導游圖上,整個棧道呈橢圓形,兩個亭台和聽潮台、觀鳥台成星形對稱分布在棧道四周,加上大門入口處的棧道,難怪崇明的司機們說這裡的游覽線路象個甲魚。
我們隨意地走在棧道上,兩旁蘆葦夾道,有種蘆葦頂部還開著一串黃花。蘆葦生長在濕地上,濕地上遍布著密密麻麻的小洞,數不清的螃蜞看似悠閒地橫行漫步著。由於小螃蜞呈土色,因此一瞥之下看不到什麼動靜,然而若仔細端詳地面一會,你會覺得似乎整個地面都在活動,螃蜞太多、太小了。而蘆葦深處可以看到比較大些的螃蜞洞,那些大一點的螃蜞似乎願意住在叢林深處,好象是要遠離塵世的喧囂,避開游人的驚擾和捕捉。看著螃蜞們不緊不慢地如狐步舞似地橫行,想想人類卻須為了謀生終日奔命,不免頓生艷羨之心,於是有同學開始贊歎起螃蜞們的“幸福指數”來。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江邊的聽潮台上,此時潮尚未生,因而也無可聽。不過若是無風,即便是漲潮了,也會是讓人處於不知不覺之中。但台的周圍蘆葦稀少,廣闊的視野卻也使人從螃蜞們的狐步舞中振奮出來。江對面聳立的兩根紅白相間的煙囪大概是太倉那裡的發電廠,由於多雲天氣霧氣氤氲,能見度不高,廠房只是依稀可辨,而左望長江的下游則只能是水與天混沌一片不分彼此了。遙遠處的天邊飛翔著兩個黑點,也許是某種水禽吧,忽然就令人想起《滕王閣序》裡“落霞與孤骛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名句來,眼前的景色雖也如入其境,卻無落日煙霞,便覺得相去甚遠。
台上的幾條長凳倒是恰逢其會,同學們紛紛聚集在長凳周圍,合影於廣袤無垠的水天之中,別有一種清爽的意境,妙處難言。
在聽潮台上寫意了一回,大家憶起司機黃師傅還等在大門外,便起身往原路返回。出門登車,黃師傅便開往貫穿崇明島東西的陳海公路上去。這陳海公路是一條准高速公路,一應設施皆同高速公路一樣。只是在路上疾駛了半天,卻很少看見有別的車輛。崇明島的旅游還在開發之中,“南隧北橋”即寶山至長興島的隧道和長興至崇明的長江大橋尚在建設之中,交通還不方便。等到二零一零年完工後,相信崇明島旅游將會成為上海旅游的一個新焦點,屆時這條陳海公路將會迎來沉重的負荷。
車行四十多公裡後,在夜色之中到達我們的住宿點——堡鎮好旺角大酒店。好旺角大酒店位於堡鎮堡港路197號,是崇明施氏企業在堡鎮的一個分支,既經營餐飲娛樂,又提供賓館住宿服務。
安排了各自的房間,稍事休息,同學們便聚集在一間豪華包房內享用了一頓豐富的晚餐。飯後酒店服務員將我們引至隔壁娛樂分部最大的一間卡拉OK包房,添凳子送茶水,安頓大家落座,打開卡拉OK設施之後便退了出去。同學們對設施摸索了一會,便各自選點自己喜好的曲子開始讴歌。這台OK設備還有評分功能,每個同學們唱的第一首,都得到九十分以上的好成績,致使大家的興致逐漸高昂起來。十幾首歌下來,居然最低也是九十分,發現它所評的分數沒有低於九十分的,大家不覺莞爾,心情卻放松下來。有同學選的一些歌都是高難度的,如劉同學所選“敖包相會”、“青藏高原”等,他選的一首“走上這高高的興安嶺”居然引起OK設備死機罷工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同學們的歌聲越來越慷慨激越,振聾發聩,不知不覺已經到十二點。最後大家同聲高歌一曲“難忘今宵”,在歌聲中圓滿地結束了當天的活動。除了幾位同學挾牌再戰之外,其他人梳洗之後便休息了。次日早餐時才知道他們竟然搏斗了通宵,直至清晨五點半才因支撐不住而休戰歇息。
第二天上午黃師傅早早駕車而來,早餐後拉著我們向東灘候鳥自然保護區駛去。東灘屬於前哨農場地區,車沿著前哨農場公路前進。隨著車漸漸駛近前哨農場工藝美術品廠,馮同學心潮起伏越來越不平靜,那是他的第二故鄉啊。到了廠門口,馮請求黃師傅把車停一下,跳下車直奔廠內。好多同學好奇地跟隨而入,只見廠房陳舊破敗,路上雜草叢生。馮手撫斷壁頹垣,感慨萬千,忽然發現粉筆車間還有兩位女工在加班,便上前噓長問短,還轉身向同學們介紹廠裡的產品和當年生產情況。然後舉起相機四處拍照留念,足足留連了大半個時辰才依依不捨地回到車上來。黃師傅似乎很理解他,車到前哨農場場部時又停了車讓他下去拍照,以圓其思念之情。
車在前哨場部沿著東旺路轉頭向東,一直前進便到了東灘。還未進入保護區時,黃師傅便放慢了車速,指點著右面那叢叢蘆葦蕩告訴我們,那浮在水面上的一點點黑點就是野鴨子等水鳥了。大家聞言一起注目觀看,果然在蘆葦叢之間的水面上有許多水鳥漂浮著,悠哉游哉,有些仿佛是把頭藏在翅膀裡浮在水上睡眠,任憑水流東西。真是一幅安詳而與世無爭的場面,看著這場景,心中浮出的第一感覺是——和諧,動物世界裡每個動物都有自己的一方天一席地一瓢飲,安分守己各不相擾,非常自然地形成一個和諧世界。偶爾有一群水鳥群起而飛,在空中盤旋一會又紛紛落回水面,復歸於平靜安詳。
進入保護區,也是如西沙一般的木棧道,向東伸入濕地之中。這時卻發現真的要看鳥,棧道附近倒是不大有機會能看到的,如匆匆過客般的候鳥又怎麼敢大膽地逡巡於如織的游人附近呢?因此在棧道上也只是看看遍地的蘆葦,以及棧道近旁的螃蜞和娃娃魚罷了。正在奇怪棧道之下怎麼會有那許多腳印,便看到腳印旁那些游客新近扔下的垃圾,原來那些腳印是清理環境的工人們留下的。忽然覺得左前方有白光一閃,急抬頭望去,卻是一只白色的鹭鸶騰空而起。看它昂著頭挺著飽滿的素囊,不緊不慢地扇動雙翅悠悠地向西北方向飛去,想必是帶足了食物回去給自己的子女們喂食去了。回首望其騰起處,只見還有一只鹭鸶正慢慢向東踱步而行,長嘴不停地向下啄食著什麼,專心致志,把周圍的一切置之度外,大概把食囊裝滿了也會象剛才那只一樣騰空而去吧。
在保護區游覽結束後,黃師傅又載著我們駛往長江大橋建設施工現場。在接近工地的港汊中,桅樯林立,聚集了許多木制貨船,這些船都是來參加建橋工程的,它們把混凝土攪拌站拌好的建材雲往江心在建的橋墩,以補充大卡車的不足。到了江堤上遠遠望去,已經有一座橋伸向江心幾近合攏,及至近前才看清楚那是為建造江心橋墩,便於卡車裝載混凝土而架設的便橋。這樣看來,要造一座長江大橋其實是造了兩座,其一便是先建後拆的運送混凝土的便橋。可想而知,這座長江大橋的建設需要多大的工程量。
參觀結束後,我們乘車回到好旺角大酒店午餐。席間同學們已經在商量起明年的聚會安排了,可見這兩天的聚會令大家相當滿意,所有人對這次活動的幾位組織者表示了衷心感謝。飯後因黃師傅下午六點要去虹橋機場接人,大家便隨車乘兩點三十分堡鎮到寶楊碼頭的車渡船過江,最後在地鐵一號線共富新村站下車,與黃師傅揮手道別。


(崇明東灘觀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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